Slim Shady

主混欧美圈,佛系写文

【山河令】Ne t’en va pas

短篇HE/时间线大结局之后,私设🈶️

温周温无差,但是这篇更像周温

我也来祸祸病弱老温了😂吐血太香了…不知道为啥写这篇脑子时里全是林黛玉…我有罪我忏悔

推荐BGM:Ne t’en va pas






Ta vie, ta vie, c’est moi

Ma vie, c’est toi


“别走。”

周子舒不用回头都能想见那人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样洇红的眼尾和两根可怜兮兮拽着自己衣角的青白手指

倒真是吃了嘴硬心软的亏,周子舒叹了口气,别扭地转过身

“我不走,等你酒醒了我还得揍你一顿。”

榻上那人满足地笑了笑,乖巧地接过周子舒递过来的茶杯,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岔了气,才抿了一口就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慢点吧,没人跟你抢。” 周子舒嘴上没好气实则慌忙蹲下身拍着温客行的背,“明明知道自己咳疾未愈还喝那么多酒,喝酒就算了还跟成岭在雪地里胡闹,温客行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被絮絮叨叨数落着的温客行刚经历完一阵猛烈的咳嗽,竟还能在喘息的间隙抬起头冲着周子舒笑得纯良无辜

“这不是有阿絮照顾我嘛…”

周子舒实在没忍住,终于翻了个白眼,接着拂袖起身在抽屉里翻找一阵

“鳖孙,你看我能照顾你到几时。” 嘴上发狠,手上却任劳任怨地托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回转来,“吃了,大巫昨日刚送来的天王补心丹。”

“不要,苦的。” 温客行扁扁嘴,被酒浸出水红的两颊在雪色长发的掩映下艳若桃李,配上无辜至极的湿漉漉的狭长桃花眼,还真让周子舒心软了片刻

但也只有片刻

“不吃?不吃的话今晚就分房睡,也别想着我半夜起来伺候你。” 周子舒慢条斯理地说完,将小瓷瓶收进袖中,真的起身要走

“别!我吃还不行吗…” 温客行再次拽住周子舒的袖子,语调怎么听怎么都有种泫然欲泣之感,“阿絮好狠的心。”

周子舒的嘴角露出一点微不可查的弧度,和这小孩子相伴数十年,他太知道该怎么捏人短处了

没等周子舒再说下一句,温客行就抢过瓷瓶,倒了一颗,水也不喝一口便干咽下去,随即又抬起头满脸委屈

“太干了,咽不下去。”

“活该!杯子就在手里不知道喝水?”

“没水了…”

周子舒看了眼杯子,没错,确实是个空杯子

“早不说…有病。” 周子舒翻了个白眼,刚想转身去拿茶壶,袖子又被那人猛地一拽,这一下直接把他拽地跌坐在榻上

“你!干什…”

周子舒的下一句咒骂还没说得出口,瞳孔里便只剩下突然放大的温客行的脸,紧接着便有两瓣清清亮亮的柔软贴上自己的唇,带着淡淡的药气和甘洌的酒香

这药一点都不苦…

意乱情迷之时,周子舒脑子里竟突然闪过这个想法

酒也是好酒…

温客行是甜的…

“不用水,” 一吻之后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旖旎和暧昧,满室的冰雪都仿佛能拉出丝。温客行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被酒气迷蒙的双眼直直地看进周子舒,“有阿絮的亲亲,就能咽下去。”

“不…”

周子舒一句不要脸才说了一个字就又咽了下去,良久只伸出手拍了拍温客行的头顶

“吃了药就睡吧,明天咱们下山。”

温客行乖乖点点头,闭上眼之前又拽了拽周子舒的衣角

“阿絮,别走。”

周子舒拉过被子,将那人严严实实地裹进去,轻叹了口气

“我不走。”

得到答复的温客行满意地闭上眼,不多一会儿便发出平稳绵长的呼吸声

“当然不走了,我能走哪儿去呢…”

周子舒不知站在床边看了多久,直到两腿些微发酸才回过神,右手轻柔地抚上温客行的三千烦恼丝,安稳入眠的那人似是感受到他这一举动,歪过头就着掌心蹭了蹭,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像只在草地上打盹的鹿,偶尔睡得不安稳,鹿耳朵就会动一动,蹭蹭柔软草叶的那种

有如此良人相伴,何愁岁月虚度

周子舒倾下身,在那人粉光柔滑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晚安,老温。”



叶白衣的六合心法的确救回了温客行和周子舒两条命

但莫怀阳那一刀实在对温客行的心脉损伤过大,即便重塑了经脉,却还是落下了咳疾的病根,每到季节之交便尤为严重。偏生温客行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仗着武功已臻化境更兼内力浑厚,非但不好好保养着,反而成天猴一样上蹿下跳,不是拽着周子舒喝酒便是揪着成岭操练玩雪,因而这咳疾一日未愈,倒有加重的趋势,每次一犯便大有不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就不罢休的趋势

只可怜张成岭,不仅要处理四季山庄的各种事务,还得按着大巫的吩咐每周上山送药,上一次山就得承受师父冷嘲热讽的语言攻击,当然,师叔自然也不会放过他,总是一把折扇打得他满山乱窜,美名其曰实践出真知。被温叔打完了不算,师父还会因为他没能拦住温叔玩雪导致咳疾加重而再接受一顿口头教育和加量训练

即便如此,张成岭还是乐此不疲地每周上山,借着给师叔送药的名头赖上一天,絮絮叨叨地说着四季山庄又收了多少弟子,龙渊阁的机关秘术自己又研究了多少,江湖上又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传闻,最后总是以一句“师父师叔什么时候下山看看”做结语

原本只是说着当玩笑,没想到周子舒有一日竟真的应了下来,说明日便和温客行收拾收拾下山看看,这可乐坏了张成岭,一大早便起来亲自把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知师父师叔俩人都不能吃热食,便亲手下厨制了各种精致点心,又记挂着温叔的咳疾,催着弟子去清水镇上买点枇杷膏回来,打算做点枇杷山药糕给师父带上山

可这都正午了,张成岭站在四季山庄门口翘首以盼,下山路上还不见那两个仙风道骨的身影,只有一只纸鸢飘飘摇摇地飞了过来

张成岭射下纸鸢,上面是一行周子舒飘逸俊秀的字体

“咳疾加重,日后下山。”

张成岭对着那行字一筹莫展,这吃的喝的都做好了,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手下这帮小兔崽子

有了!师父不下山,我送上山不就行了吗…

张成岭一拍脑门,转身便回山庄,张罗着弟子们收拾食盒,即刻出发



许是昨日堆了好几个雪人又尽兴喝了三壶酒的缘故,天王补心丹并没能起到应有的效果,周子舒是被温客行咳醒的

温客行是个小事乱撒娇大事不吭声的类型,半夜嗓子犯痒,又怕扰了阿絮清梦,只独自坐起身,强忍着喉间痒意,硬撑到屋外才敢放肆大嗽几声

雪山之上本就极寒,温客行起得急,连件外袍也没披,被寒风一激顿觉肺里似乎呛了水一样火烧火燎得难受,又记挂着周子舒是个睡觉极警醒的人,不欲让他再起夜操劳,便悄悄进了书斋,关严了门,蜷在罗汉椅上抵着胸口闷咳

咳疾这种东西,若是不咳出来还能勉强忍受,一旦咳出一声就再也忍不住,当下温客行只觉得肺部撕心裂肺得疼,喉咙口总有种挥之不去的痒意,只能一声接一声得咳的喘不上气,恨不得把肺咳出来才好

周子舒就是这时被惊醒的,入睡前就牵挂着温客行的咳嗽,但看那人老老实实吃了药也睡得安稳,便也放心躺下

没想到午夜梦回,一摸身旁竟只剩下个冰冰冷冷的空被窝,周子舒猛然清醒,随即隔壁书斋便传来几声隐忍至极的咳嗽,心下了然,急忙披了衣服出门

一推门便看到温客行整个人在窄榻上蜷成一团,只着了件白色中衣,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进入。极力压低的咳嗽声还是不受控制地冲破胸膛,在空荡的室内形成让人心惊胆战的回声,似乎下一秒就会是一口血喷涌而出

“老温!”

周子舒又气又急,三步做两步上前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右手又似安抚又似惩罚地拍着那人的背,试图让他顺过气

“别拍了阿絮,” 温客行勉强转过身,于咳嗽的间隙喘息着打趣,“再拍我就真要把肺咳出来了。”

“该!” 周子舒恶狠狠地抛下一句,手上却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不是吃了药吗?怎么还咳的那么凶?”

“该不会是你那傻徒弟把药拿错了吧…” 温客行嬉皮笑脸地回了一句,还没来得及再说两句就又急急地回过头,拿袖子掩着嘴一阵猛咳

“别咳了,对肺不好…” 周子舒知道这不是温客行自己能控制的,却还是不自觉地说,温客行到底是经过重塑经脉的人,虽有内力加持,但五脏六腑早就比寻常人脆弱太多,正常人都经不住如此咳疾,何况是他

“嗯。” 温客行此刻倒是听话得多,应了一声便真的安静下来,闭着眼微微喘息。要不是周子舒贴在他后背的手能感受到温客行体内抑制不住的震动,他大概会真的以为能控制住

“算了,咳出来吧,别忍着了。”

周子舒实在看不下去温客行因为压抑过度而憋红的脸,知道他也是怕自己担心才忍的辛苦,于心不忍地拍拍那人的背柔声说

没想到这句话刚说完,原本还躺得好好的温客行突然坐起身,还没来得及等他偏过头,便是一口淤血伴随着猛烈的咳嗽声落在雪白的中衣上,梅花一样妖艳,带着让周子舒几乎肝肠寸断的暗红

“温客行!” 周子舒慌得不知道说什么,似乎只能通过叫他的名字来让自己安心,“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咳…没事…” 一口血出来倒反而让温客行轻松了些许,还能分出神安慰周子舒,“这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从肺里带了点上来,别担心。”

周子舒自是不信,强行扳过那人的手搭上脉,凝神诊了片刻才肯定确实如温客行所说,虽脉象有些虚浮,倒也不至有什么新的毛病,大概真的是刚才压得狠了,所以咳起来格外凶险

“别号脉了…” 温客行嫌弃地看了看自己和周子舒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去给我倒杯水,顺便伺候我把衣服换了…脏得很。”

“自己的血还嫌脏?” 周子舒斜睨了一眼,还是端过杯子任劳任怨地服侍温客行漱了口,顾不上自己身上腌臜了的衣物,先拿过另一件中衣扶着温客行换了,又给他披上件风毛大氅才赶着换了自己的衣服

眼见着雪山之上已经露出些微晨光,周子舒叹了口气,知道这一夜也别想着睡了,便也披了件裘衣,坐在温客行身边

“今日就不下山了吧。” 周子舒轻抚着温客行的背,试探性地问,“下山路上风寒露重,于你恢复没什么好处。”

“不行!” 温客行断然拒绝,“说好了要下山的,成岭定然准备了好多吃食,不能辜负他一片心意。”

“是吃的重要还是命重要?”

“吃!” 温客行一脸大义凛然不可侵犯的神色,“民以食为天,人生在世不过一日三餐,怎么能不好好吃饭!”

“那你去吃,吃完也别上山了,就呆在四季山庄吧。”

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周子舒浓烈的反讽语气

“那阿絮也得陪我呆在山庄。” 温客行自然也能听出来,知道是自己刚才一口血吓到周子舒了,此刻只能嬉皮笑脸地撒娇撒痴

“想的美,你自己作死不关我事,我明日下山去寻个绝色女子,将六合心法传以她,与她在这雪山上过神仙日子。”

“你敢!” 温客行这下是真急了,横眉立目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又低下头咳嗽起来,心急加上咳疾,竟一发停不下来,直咳的脸红头胀,一行喘息,一行气凑,一行是泪,一行是汗,其怯弱比之林黛玉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看,就这身体还敢下山?怕是连轻功都运不顺畅了吧…” 周子舒自是心疼,知道是自己刚刚那句话过了分,嘴里却丝毫不饶人,“歇会儿,我去给你熬点香薷饮。”

“香薷饮是解暑的…阿絮莫要诓骗小可。” 温客行尽力平稳呼吸,声音被剧烈的咳嗽弄得嘶哑至极,总让人觉得带着血腥气

“哟,还没病糊涂啊…” 周子舒挑了挑眉,将自己身上的裘衣脱下盖在温客行身上,拿过书案上的参片盒子,“这参片先含着,我看上次成岭送来的燕窝和冰糖还有些,去给你熬点燕窝粥。”

“你会吗?” 温客行不客气地嘲笑,心下明了自己今日是肯定下不了山了,便也安心躺了下来,一眨一眨地看得周子舒没来由的心虚

“我…” 周庄主、周首领很少有答不上话的时候,今日就算第一遭,“不就是熬粥吗?我会。”

“燕窝一两,冰糖五钱,拿银銚子熬。”温客行带着笑指挥,“周大人若是多放点冰糖也无所谓,小可就喜欢吃甜的。”

周子舒翻了个白眼,一句“鳖孙”哽在喉咙口转了两圈又没说出来,自转过身去尽心尽力地熬粥

熬粥之前倒没忘折个纸鸢告诉张成岭不必再等


周子舒果然不擅长庖厨之事

明明很简单的燕窝粥,不知为何在他手里就变得艰难无比,不是水放少了燕窝粘在锅底就是糖放多了把粥弄得糖浆一般

上等燕窝倒是糟蹋了不少,连一碗像样的粥都没能煮出来

“算了,我来吧。”

温客行披着衣服倚在门口看笑话看了多时,觉得自己再不出手那家伙就得把成岭重金买来的名贵燕窝祸害一空

“古人有云,君子远庖厨。” 周子舒嘴上硬撑着给自己找补,身体却诚实地退出厨房,只一双眼睛密切关注着温客行的动向,生怕这人再咳出什么好歹

“是,周大人是君子,” 温客行熟练地淘澄着燕窝,低眉敛目笑得柔和,“委屈了周君子只能跟我这个粗俗之人没完没了地活下去。”

“没事,我不介意。” 周子舒肆意张扬的笑在温客行一手抵住胸口的下一瞬消失殆尽,“怎么了?可是又不舒服?”

“被烟熏了下而已。” 温客行推开周子舒,一双桃花眼又呛咳得浸满眼泪,“可怜我一个病人还得自己给自己煮粥喝。”

“我明日修书让大巫和七爷来一趟吧,你这咳疾总好不了也不是个事。”

“不必麻烦了,老毛病而已。” 温客行将淘澄好的燕窝和冰糖放进银銚子,加了水点上火,搬了椅子和周子舒一起坐在炉前

燕窝粥最讲究的便是时间,时间长了燕窝就糊成一锅,时间短了又清汤寡水失了口感

周子舒以前总瞧不上这一日三餐围着锅碗瓢鹏打转的日子,如今只觉得温暖。虽是不忍心让温客行过于操劳,却也不自觉地喜欢看着那人站在灶台前细细清洗食材的样子,如雪长发盖住了大半边脸,偶然露出的侧脸认真地不可思议。青白而骨节分明的双手哪怕拿的是菜刀也能像执剑一样潇洒优雅,升腾起的烟雾和水汽也让原本不染凡尘带着仙气的人儿沾染上烟火尘埃

有种实在的,具像化的踏实感

“不知道你那傻徒弟做了什么好吃的…” 温客行闭上眼靠在周子舒肩头,享受着那人小心翼翼梳理自己发丝的柔软触感,“上次那枣泥山药糕做得甚是不错。”

“你要想吃我送个信下山便可。”

“嗯,不过别做太多,还有那荷叶羹,也送点,不过别用鸡汤做底,太腻了,银耳莲子就行,借点新荷叶的清香。”

“好,还想吃什么?”

“茄鲞也快吃完了,再送点上来。倒也不用加那各色干果子,也不要用鸡油炸,鸡汤煨干了只用糟油一拌,到时候封一坛子就行。”

“行,还有吗?”

“还有…”



张成岭站在厨房门外已经有了些时辰,可他愣是不敢闯进去,连高声说句话都似乎找不到机会

耳朵里只愣愣地听着师叔碎碎念着告诉师父要吃些什么好东西,眼里看着师父一下一下地轻抚师叔的雪色长发,时不时伸过手去紧紧师叔身上的银鼠大氅,生怕漏了一丝风

而且张成岭敢肯定,那件藏蓝色的大氅是自己年节孝敬给师父的,刚送上山时就听师叔满眼羡慕地念叨过好几次喜欢极了这件大氅出的风毛儿,本来还想着今年也做一件大红猩猩毡的送给师叔,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倒不如再做一件给师父

算了,是自己来的不巧

张成岭下了结论,轻手轻脚地离开,示意弟子们把东西就放在大门口,一行人又静悄悄地下了山

“庄主,咱们为什么不进去?” 有急于想见到两位神仙的弟子不甘心地问

张成岭皱了皱眉,随口敷衍

“师叔…咳疾未愈,在休息,我们不便打扰。”

“可去看看太师父也是好的啊…”

张成岭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扇了下那个弟子的脑门

“师父伺候师叔呢…吵什么吵,都回去!”

“哦…” 弟子委屈地揉揉额头,不明白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挨打

“对了,” 张成岭似是想起什么,又转头吩咐,“明日去买些新鲜荷叶,还有茄子,银耳莲子什么的,顺便熬点糟油。”

“要这些做什么?”

“你别管,迟早用得上。” 张成岭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有啊,一会儿就去清水镇那家风毛儿出的极好的绸缎庄,依着上次的式样,再做件猩猩毡的大氅。”

“这又是做什么?” 弟子们一头雾水

“让你做你就做,哪这么多废话?” 张成岭又是一个暴栗砸过去,“走了,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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