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im Shady

主混欧美圈,佛系写文

Fever(上)

又名《如果是周子舒先认出了温客行》

钓系阿絮和自以为是钓系的老温的故事

私设🈶️,OOC🈶️

本来是搞短篇的…结果好像前奏太长了点,就分上下两篇吧😅







I’ve got a fever, can you check?


温客行第一次见到周子舒是在晋王府的元宵宴席上

他并非受邀宾客,只不过偶然路过王府,见门楣之上张灯结彩,往来出入热闹非凡,本就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便动了兴致,扇子一收就大摇大摆地进了正门。他又生了副翩翩贵公子的好样貌,门房忙于应付其他大族间的迎来送往,只当温客行是哪位不相熟的世家公子,竟任由他进了府

温客行一路游荡,所到之处皆人满为患,吵得头疼,只有正殿之上静悄悄一片,便信步进了厅堂,只见影壁前锦帐高挂,彩屏张护,香烛辉煌,五间大厅,三间抱厦,内外廊檐,阶上阶下两丹墀内,花团锦簇,塞的无一些空地。地下铺满红毡,当地放着象鼻三足泥鳅流金珐琅大火盆,盆内焚着松柏香、百合草,闻来异香扑鼻。正面炕上铺着新猩红毡子,设着大红彩绣云龙捧寿的靠背、引枕、坐褥,外另有黑狐皮的袱子搭在上面。大白狐皮坐褥,地下两面相对十二张雕漆椅上,都是一色灰鼠椅搭小褥,岂非“富贵奢华”四字所能概全

真真奢靡太过…温客行摇着扇子低声感叹,纳罕这晋王府到底有多少银子可供如此挥霍,仅一个元宵宴席便要如此排场。只是久留于正殿之上终非合宜,不如早些离开

未及他抬脚,便有一阵疾风带着剑鸣从颈后传来,温客行侧身躲避,一把销金扇顺势挥出格挡,右手以掌为刃直取对方咽喉。孰料那人一剑打落扇子,又仰身避过掌风,剑锋拐了个弯反冲温客行而来,温客行不慌不忙,右手两指借着力夹住仍在啸鸣的剑刃,用巧劲一转,顺势将二人圈在剑中

“好剑。” 温客行侧头看了眼夹住的软剑,赞叹了一声。从前只闻世间有剑名“白衣”,可别于腰间,柔软细韧,以内力灌注其中则坚硬胜铁,自己早就想见识一番,不承想能在今日如了愿

“尊驾何人?竟敢耽于晋王府正殿内?” 带了几分凉意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温客行收了手,这才看清偷袭之人的面容,当下只恨自己那句“好剑”说得早了,实在是应该先对面前这位赞一声“美人”的

好个世间无双的如玉公子,当真是面目清秀,身段苗条,美服华冠,轻裘宝带,大概是元宵之故,他着了一拢玄纹云袖的红衣,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越发衬的此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偏偏还媚而不自知,毫无顾忌地直盯地人浑身燥热,“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这四句恰似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最为难得的是在这媚色之中又带着英发,身型一见便知是长年习武之人,蜂腰猿臂,鹤势螂形,一双寒星秋水眼里带着点点怒意,眉心蹙着,执剑而立,称一声“皎如玉树临风前”是绝不为过的

“温,温客行。” 温客行略一拱手,“可否请教公子名讳?”

“为何流连于王府正殿?” 那男子却不答话,剑尖仍旧对准温客行咽喉

“误入罢了,” 温客行不动声色地略移了一移,好让自己避开那柄软剑,“公子大可不必如此针锋相对。”

“既是误入,那便请尽快离开。” 男子收起剑,侧身让出大门,驱逐之意不言而喻

“不急,” 温客行饶有兴致地眯起眼上下打量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手心,“在下还未知道公子名讳。”

剑尖紧随而至,银蛇吐信般再次明晃晃地指着温客行

“好好好,小可这就走。” 温客行叹了口气,“哗”地一声抖开扇子,果真迈出正殿

身后却再次传来那个带着冷意的声音,或许掺了些不情愿与某种期待

“周,周子舒。”

“原来兄台姓周啊…” 温客行欣喜若狂,连忙转过身,殿内却空无一人,仿佛刚才与他缠斗又告诉他姓名的美人根本不存在

温客行眨眨眼,若不是殿内还回响着那柄软剑的铮鸣余音,鼻腔里仍缭绕着美人身上淡淡的沉香,几乎真的会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当成黄粱一梦

奇怪,但有趣

尤其是这位周子舒…

名字熟悉,招式熟悉,就连那张脸…也似乎在哪里见过

只是,在哪里呢?


经此一劫,温客行仍未失了闲逛的兴致,或者说,正是因为经此一劫,才引起了他极大的好奇心,至少得弄清楚周子舒是何方人氏才能离开

幸而并没等多久,他再次见到心心念念的美人

晋王府排场大,宴席也多,温客行只捡了个角落坐下,既不引人注意又能窥视全场。抬眼一望,站在晋王身边亦步亦趋的红衣男子,不是周子舒又是谁?

“哎,那周子舒是晋王府什么人?” 温客行捅了捅旁边席位的人悄声问

“他你都不知道?” 那人惊诧地看了眼温客行,有些质疑此人身份

“在下乃晋王远亲,多年不登王府,今日来凑个热闹而已。”

“那是晋王表弟,也是他手下的第一得力干将,天窗首领周子舒,” 那人倒也算好骗,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帮晋王除了不少眼中钉的。”

“天窗?” 温客行喃喃自语,“可是那暗杀组织?和毒蝎齐名的?”

“正是,” 那人觑眼瞧着周子舒,突然又凑到温客行耳边,语气中的调侃嘲讽意味显而易见,“听说啊,他也不仅仅是帮晋王做事,还是晋王的…”

他没说完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只冲温客行眨眨眼

温客行愣了几秒后恍然大悟,双眸中的好奇逐渐变成阴冷狠戾

“可惜了这么个人才,竟然有此龙阳之好…” 那人又重新开始感叹,丝毫没注意到温客行的沉默,“就周子舒那模样,不知能让多少姑娘日思夜想的,龙阳就龙阳吧,怎么就跟着晋王这个半老不老的呢…”

“他没有。” 那人还未感叹完便被冷声打断,接着一把折扇抵住咽喉要害,温客行眸中怒意瞬间暴涨开,吓得那人不敢再多言,“再乱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知道了知道了。”那人唯唯诺诺地应着,待折扇撤去便一溜烟地换了个离温客行最远的位置,不知道这人到底发什么疯

不是说是晋王远亲吗?为何对周子舒如此上心?

温客行攥着酒杯,一双眼睛只随着高台上那红色身影转动,周子舒似也感应到两束探照灯似的粘腻目光,皱着眉回身看了好几次,视线却从未在温客行身上逗留

好歹是天窗首领,怎么可能连个偷窥之人都找不到?何况自己如今是正大光明地盯着他

温客行摇着扇子冷笑一声,举起酒樽自斟自酌了一杯

晋王府果真排面够大,连供给普通宾客的酒都是三十年陈的黄封美酒

但自己更想要的,是那个美人



周子舒一早便注意到了温客行

不仅是因为他随意走动,甚至闯入正殿,一看便知不是在晋王宴请宾客的名单上,更是因为他手中的扇子,唇边的笑,乃至步伐姿势,都像极了记忆中的某个人

但他并未当场戳破,只在温客行久久流连于正殿,而晋王即将举行祭祀大典时,才亮出白衣剑将人赶出殿外。不承想于无意间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天下除了他那从小就爱耍扇子的温家弟弟,何人能将一把销金扇化成杀人利器?更别提那人还主动报了名讳,一句“温客行”一出,周子舒更加确信,他便是自小借住在四季山庄,后因自己做了晋王身边人,就再未遇到过的温家弟弟

没想到多年未见,竟生了这么一副好相貌

身量比自己还高了些,“玉树临风、皎如明月”八个字是不足以形容的,一身江牙海水五爪龙白蟒袍,戴着束发银冠,勒着双龙出海抹额,围着攒珠银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全身上下唯一的艳色便是腰间那条血点似的大红长穗宫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越发显得宽肩窄腰。最浓墨重彩的还是那双含情桃花眼,陈年好酒一般,只消瞧一眼便能醉倒其中的

而温客行似乎并没认出自己就是他小时候天天跟在屁股后面追着喊着“子舒哥哥”的周子舒

小孩子哪懂什么爱慕之情,周子舒纵然再喜欢和温家弟弟一起玩耍,也只当是自己缺少玩伴,虽然确实因为要去晋王府而再也见不到温客行而伤心了大半年,也不会往龙阳之好上想

谁料今日骤然一见,倒勾起他无限遐思,这才惊觉也许自己早就对温客行有了兄弟之外的感情

从小便喜欢把玩温客行一头如瀑乌发,也稀罕极了那人趴在自己膝头听自己讲故事的惊喜神色,更爱惨了他眨着眼睛嘟着嘴向自己讨杯酥酪的奶声奶气的撒娇…曾经的小孩子如今长成绝色,倒叫周子舒心如擂鼓,整个人都像发烧一般火烧火燎,只是他都认不出自己,还会记得以前那些事吗?

少不得再试探试探



周子舒再没给温客行任何一个眼神

他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祭祀的步骤,一步不离地跟在晋王身后,连靠近温客行的席位时视线也半点没有偏移,仿佛从未见到过这个人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那么不引人注意了?

温客行面上不动声色,实则百爪挠心般难受,酒樽中空空如也,一壶陈年黄封早已喝光,内心的郁结与焦躁得不到酒液的缓解,倒是烧出了个主意

“周大人?” 待周子舒经过自己,温客行笑眯眯地举起酒壶喊了一声,语气里的无辜拿捏得恰到好处,“没酒了。”

周子舒的脚步果然顿了一顿,但温客行的搭讪终究落了空,周大人连脸都没转过来,只淡声唤来小厮:“给这位公子再上壶好酒。”

说罢,步履匆匆,离开了宴厅

这厢温客行不尴不尬地接过一壶新酒,狠狠瞪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小厮,然后咬牙切齿地拎起酒壶直接往嘴里灌了几大口,任由酒浆淋淋沥沥地洒满衣襟

没了美人,这酒尝起来都不太对劲

不过,若是能轻易得手,岂不也无趣的很?

温客行眼神暗了暗,起身出了厅堂,四下寻觅那个血色身影

不理我不要紧,跟着不就行了?



老天不负有心人

才刚转过一个转角,便在花园石墙下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把这个都放西跨院去。” 是周子舒

“放您的院子?” 一个不甚熟悉的声音,听上去带着犹疑

“此乃晋王最心爱的蜜蜡佛手,年下要进贡的,不可出任何纰漏,” 周子舒细细嘱咐,“好好拿着去放我房里。”

“是。”

温客行悄悄探出头一瞧,果见得一少年手中端了一镶珠嵌宝的鹿皮匣子,正往内院走去。未加思索,温客行便几步跟了上去,这不就连他住哪儿都知道了吗…



当看到那个银白身影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的宁式大床上时,周子舒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好歹也是个堂堂天窗首领,怎么会连身后是否有人跟踪都不知道?蜜蜡佛手不过是个幌子,只是趁机挑明了告诉他自己住在哪儿罢了

没想到这人还真沉得住气,直到后半夜才现了身。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进的门,自己在房顶上呆了这么久竟没在意到

“周大人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温客行好整以暇地一点一点展开扇子,牵起嘴角笑得隐秘

“我为什么要害怕?” 周子舒掩上门,自己早已将西跨院的值守人员放了个假,此刻断不会有人来打扰,“这里是晋王府,害怕的应该是你。”

“也对哦…” 温客行合起扇子,抵住下颚为了难,“可是,我刚进这院子的时候一个人都没瞧见,莫非是周首领早就知道小可要来?”

周子舒不置可否,回身剪了剪烛芯,长发并未绾起,身上也不是白天那件隆重至极的血色长袍,只松松套了件月白中衣,腰间束条淡青系带,堪堪合拢两片衣襟而已,领口大敞,全靠浓密发丝遮盖几分,而这种遮掩也是欲拒还羞,聊胜于无的,反引得人心痒难耐,直想撩开那碍眼的发丝,以便窥见大好春光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周子舒的声音染上几分慵懒,几乎让温客行失了神,美人灯下剪烛已是温柔至极,何况还是如此娇慵不胜之景,“不如温公子先告诉周某,为何要来这西跨院?”

“自然是…” 温客行一句“来见美人”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想了想改口道,“自然是为了蜜蜡佛手而来。”

“佛手?” 周子舒笑出了声,“什么佛手?”

“早就听闻晋王要上贡给皇室的蜜蜡佛手乃万里挑一的宝贝,小可向来酷爱收藏天下至宝,自然不能错过。” 温客行的音量随着周子舒嘴角笑容的扩大而逐渐降低

不对,这神情不对…

“佛手就在那柜子里,温公子可自行查看。”

温客行狐疑地看了看笑得开怀的周子舒,心一横拉开柜门,果然是日间见到的那个鹿皮匣子。匣子并未上锁,轻易地便能打开,只是还没等温客行看清里面是什么,就有一阵异香袭来,让人迷了心智

朦胧中,有人弯腰将他抱起,轻轻放在那张宁式大床上,接着传来一个熟悉到心痛的呢喃

“阿行,我是你的子舒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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