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im Shady

主混欧美圈,佛系写文

【温周】BLUE

⚠️根据27集改的BE

文笔不佳,不怎么会写打斗场景,也不会煽情,即兴小短篇而已

觉得戳爷的BLUE挺适合当BGM




Without you, I'm color-blind

头颅若是滚不到爱人脚下,便是肩上的重担


“老温啊,要不这样,明天你赶辆马车下山,去清水镇买些好酒好菜回来。” 周子舒嗑着瓜子漫不经心地说

“还是你去买吧,” 温客行斟着酒的手抖了一下,随即绽开一如既往的笑,“我得去找长安来的画师,估计得一天。你带成岭去买点他喜欢吃的,那老怪物要吃白菜猪肉馅,我们成岭喜欢的可是胡萝卜芹菜馅,总不能为了那老怪物委屈咱大徒弟。”

“不行!成岭得练功。” 周子舒重重地把酒杯顿在桌上,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耽误不了多久…” 温客行难得为成岭说了句话,“再说了,成岭可以像以前一样跟在你车后练功。”

“对对对!师父,让我跟着你下山吧…” 成岭像抓到根救命稻草一样把头点地小鸡啄米,眼里的热切几乎溢出来,“我保证跟在你车后好好练功!”

周子舒哑然,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能再拒绝…但是今儿温客行怎么这么向着徒弟?

“行吧,不过等回来,你得把八卦掌再练一千遍!” 周子舒端起杯子,眼角余光扫过明显松了口气的温客行

这花孔雀今天穿的什么颜色?蓝色?不太像…最近视力真是越来越不行了,看什么都是黑灰一片…

周子舒按了按眉心,管他呢,大巫快来了,自己一定能恢复


“多买点猪肉啊!肉少了不好吃…” 温客行打点着马车,絮絮叨叨地叮嘱成岭,“再买点荤油,白菜吸油,油少了太干…还有啊,胡萝卜买新鲜的,颜色艳的,芹菜也得新鲜,顺便看看有没有童子鸡,红烧好吃,老母鸡也行,可以炖汤…”

“好了好了,你干什么呢?” 周子舒不耐烦地打断了温客行的话,“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啰啰嗦嗦?这么不放心我们买就自己去!”

“哎呀,这不是怕你们白花钱还买不了好东西嘛…” 温客行陪着笑,顺手掏出一张昨天准备好的清单递给成岭,上面列满了需要买的食材,甚至细致地标注了具体要求,连盐是要粗盐还是细盐,糖是要白砂糖还是冰糖都写得清清楚楚,跟食谱没什么两样,“喏,按这个买,买错了回来加练!”

周子舒劈手抢过成岭手中的纸,粗略扫了一眼

“哟,温大善人这哪是清单啊,这就是个食谱啊…怎么,难不成还想让我们爷俩自己下厨?”

“我想着我不一定能早回来,你们回来要是饿了就自己按这上面弄点吃的吧。我可连加多少水放多少油都写得清清楚楚。” 温客行笑得不露声色,“行了,快走吧,再不去好菜都没了。”

“得嘞,你也早点回来,不然啊,晚饭没人做。俗话说,君子远庖厨,咱爷俩肯定不会下厨,”周子舒冲温客行挤挤眼,没等那人再笑骂一句就“吁”地一声拽了拽缰绳,又紧了紧右手里牵着成岭的绳子,“走吧臭小子,流云九宫步再给我练几遍!”

“敢情真是讹我来做奴才的。” 温客行看着远去的马车低声笑了笑

他又何尝不想给他家阿絮做一辈子奴才,可连这上不了台面的梦想在今天都成了个不确定

冬至了,叶白衣今天一定会到四季山庄,自己就算死在他手上也一定不能让他当着成岭和阿絮的面叫破身份

所以他才提前写好了菜单和各色菜式的做法,成岭是个挺独立的孩子,就算自己走了也一定能帮着照顾好阿絮

温客行套上一件深蓝色的披风,宽大的兜帽掩盖了大半张脸,右手里是那把常常把玩的鎏金扇,腰间是一柄白玉箫

在关上四季山庄的大门前,他再一次留恋地看了看繁花似锦的内院

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吗?


温客行觉得叶白衣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他还没来得及吹完那首特地为阿絮谱的凝神静气修炼内功的曲,就有一阵清风掠过耳际,带着一丝凉意

“老怪物,你来了?”

温客行收起箫,漫不经心地转过身,不出所料地看到叶白衣一身肃杀地站在面前。数月不见,他鬓边竟然多出一缕白发,在满头浓黑中显得格外扎眼

“怎么,找我找的连白头发都多了?” 温客行抖开扇子,笑得肆意

“温客行,”叶白衣没理会那人的调笑,声音低得吓人,“没想到我叶白衣纵横一世,竟被一个小鬼骗的团团转。”

“这就不对了,” 温客行“唰”地收起扇子,“你可从来没问过我是谁,我也从来没向你撒过谎,何来被骗?”

“住嘴!” 叶白衣冷笑一声,“不愧是鬼谷谷主啊,当真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不仅骗的我为你二人千里奔波,还能让天窗之主同流合污。”

“阿絮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温客行把玩着手中的玉箫,充满讥讽的语气在提到阿絮时瞬间变得温柔了几分,“他也不会知道我的身份。”

“也是,怪不得今天都没看见那小子呢…敢情是你自己主动来送死啊…” 叶白衣缓缓移步,“也好,我叶某念在你身世可怜,允许你自行了断。”

“你休想!” 温客行的语气一下子变得狠戾,那双本适合含着一汪深情笑出勾人弧度的桃花眼突然没了所有温度,阴惨惨得洇出瘆人的光,“我只是想活着而已,有什么错?!你要杀便杀,我死于你手必化厉鬼,与这万恶的人间纠缠到底!”

“冥顽不灵,那我便成全你。” 

话音未落,叶白衣便抽出古刃龙背,大开大合地冲向温客行

温客行自知功力无法与之匹敌,且拳脚功夫更是难以招架,只能勉强提气堪堪躲过,回身甩开扇子,试图以远功破其招式

没想到扇子还没能碰到对方,便被强劲的剑气震成碎片,飘飘扬扬地撒了一地。温客行趁着这点时间,借着轻功闪身到叶白衣面前,以十成功力连出几掌,却都被那人轻而易举地化解

缠斗之间,温客行只觉自己还未碰到那人一片衣角,自己却已经被那古刃击中数次,虽然并未碰到剑刃,但剑背的力道比剑刃更为强烈,一时间温客行觉得自己竟像是受了笞刑,腰腹灼痛不已,偏偏叶白衣还不放过,借力又几脚踹在心窝,温客行支撑不住,飞出数米,重重地砸在地上,肩膀处传来清晰的碎裂声,浑身疼得像五脏六腑错了位,一侧头便是一口血

还好阿絮不会看到自己这狼狈样

温客行自嘲地笑笑,艰难地挣扎起身,却再次跌坐在地,喘息不已

“恩归恩,仇归仇,” 叶白衣缓步踱到一身血迹的温客行身前,闪着幽光的刀刃直直得对准温客行的咽喉,“我师徒对不起你温家是一桩,我承诺要铲除鬼谷是另一桩,今日我要了你的性命,来日待我杀尽鬼谷,完诺之后,我自将性命还给你。你放心,我必不会告诉周子舒你的真实身份。”

“呵呵…” 温客行低哑地笑了一声,咳出一口血,耳际轰鸣地几乎听不清那人在说什么,眼前被血糊地一片烈红,心底竟然生出一点感激,只要阿絮不知道自己是鬼谷谷主,死在谁手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自己要失约了…与阿絮承诺的执子之手坐看云舒的神仙日子大概得到下辈子才能实现了…

我本天涯孤鸿,无根行客,本以为已经拥有了那一点光,却不想终究还是飞蛾扑火,白白燃尽自己

阿絮他们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要杀便杀吧…” 温客行的声音嘶哑得叫人认不出,他认命地低下头,目光所及之处是那件沾上尘土和鲜血的披风

这可是阿絮最喜欢的披风…可惜了…温客行用痉挛的手指攥紧披风一角,胡思乱想着,临出门之前他故意穿走了阿絮的披风,想着要是今天真死在叶白衣手里好歹还能有点念想,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披风上还有阿絮熟悉的味道,清清淡淡的,有些像醉生梦死,是因为最近睡眠不好,阿絮特地为自己磨的

温客行昏沉的大脑让他不足以注意到叶白衣已经举起剑

也无法让他听见远处传来的大喊

“前辈住手!”


周子舒回到四季山庄便觉得不对劲

太安静了,安静地让人心慌

或许安静并不足矣让他产生警惕,但在他跨进议事厅,发现那幅画并没有被带走修补,而是原模原样地放在案几上时,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温客行为什么极力怂恿自己带成岭下山,又为什么那么仔细地写了各色菜式的做法…

自己惯常搭在椅背的披风也不见踪影

周子舒暗叫不好,简单吩咐了成岭几句便匆匆下山

经过竹林时一阵异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引入眼帘的便是温客行瘫倒在地没有任何动静,叶白衣高高举起了剑

“前辈住手!”

周子舒运起全部功力赶去,在堪堪碰到温客行肩膀时一股强劲的剑气震得他又弹开数米,新伤旧伤一起发作,逼得他呕出一口污血,扎挣不起

叶白衣没来得及收势,却因为周子舒一句大喊偏了剑锋,那运了十成功力的剑气竟掠过温客行头顶,直直地砍向周子舒

“阿絮!” 温客行睁开眼,万没想到所见之景竟是他的光陨落在地

“老温…” 周子舒嘶哑地干咳了几声,嘴里有些粘稠的液体,即使是已经失去味觉的他也能知道是满嘴的血

“阿絮…对不住…对不住…” 温客行平生第一次慌得不知所措,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抱着周子舒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内力

“老温啊…别浪费内力了…” 周子舒虚弱地抬不起胳膊,只是挣扎着推了推温客行,他知道叶白衣那一剑用了多少功力,连温客行这个健全的人都受不住,何况是自己已经半残的身体

“两个蠢货!” 叶白衣骂了一句,飞奔过来捏起周子舒的手腕,只一探便暗暗叹了口气

没救了

“你能救他的对不对…叶白衣!你能救他的对不对!” 温客行甚至顾不上实际上是叶白衣杀了周子舒,只一味哀求着对方

他自己死不足惜,但他的阿絮不能死,更不能因自己而死

叶白衣摇了摇头,撤回手站起身

“救他啊!叶白衣!” 温客行目眶眦裂,眼底红得几乎能见血,“你不是连他的七窍三秋钉都能治吗!快想办法啊!”

“对不起。” 叶白衣平静地吐出三个字,负剑而立,“我没办法。”

“叶白衣!” 温客行挣扎着拽住叶白衣的衣角,半是威胁半是哀求,“是你杀了他!你得救他!用我的命换他好吗…求你了…阿絮不能死…他不能死啊…”

“老温啊…” 周子舒低微的声音打断了温客行语无伦次的哀求,“没用的…”

“不可能!” 散落的长发和满脸的污血真的让温客行成了厉鬼,他重新抱住周子舒,不要命一样送着内力,丝毫顾不上自己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却绝望地发现他怀里的人脸色越来越差

“老温,干嘛穿我的披风…” 周子舒的唇勉强扯出一点弧度,无力地拽了拽温客行的衣角

“我…” 温客行欲言又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

“什么颜色的…”

“什么?”

“披风,什么颜色?” 周子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牵动了腹部的伤,转头又是一口血

“蓝色…藏蓝色…” 温客行机械地回答,伸过袖子温柔地揩去阿絮嘴角的血迹

“蓝色啊…我还一直以为是深灰呢…” 周子舒闭上眼,眼前闪过一片深蓝,“老温啊,穿着这披风去奈何桥找我…好歹你也是个鬼主,能让咱两不喝孟婆汤吗?”

“什么…” 温客行愣愣地看了眼已经虚弱地几乎说不出话的周子舒,宕机的大脑几乎处理不了信息

阿絮知道他是鬼谷谷主?

“我早就猜到了…” 周子舒似乎猜透了温客行的心思,小小地笑了一下,“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怪我,怪我没早点说破…”

“阿絮…” 温客行麻木地不知道说什么,只会重复这两个字,就像俩人刚见面时一样,只是语气截然不同

“好好带成岭…” 周子舒的声音已经几乎是耳语,温客行得凑近才能勉强听清,“重振四季山庄,继承师父遗志,别让我失望…”

“老温啊,我不管你是不是鬼谷谷主,你首先是我师弟…”

没等温客行反应过来,就有两瓣柔软贴上自己的唇,带着浓厚的血腥气,和阿絮独有的味道

周子舒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吻上了温客行

在生命即将消失殆尽的最后一点白光里,他似乎恢复了消失已久的五感,一身血污的温客行突然清晰地出现在眼前,人的嘴唇的温软格外适意,鼻腔里的血腥气也被温客行身上的皂角清香所冲蚀,竹叶摩挲着发出低低微微的哀吟

往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鬼主此刻只有一身忧郁的蓝和浓烈的红

狼狈不堪,丧失了所有的锐气

“真好,你眼睛里只有我。” 周子舒满足地喟叹一声,“你知道吗?头颅若是滚不到爱人脚下,便只是肩上的重担…”

“老温啊,我的头,如今也能在我爱的人手里了…”

话音未落,温客行的臂弯沉了一下,即便隔着衣物他也能感受到挚爱之人体温的流失

“阿絮…”

温客行最后唤了一声,枯坐着,抱着已经毫无声息的周子舒,久久没有动静

那个会使流云九宫步,会大声叫自己“老温”,会陪自己喝酒猜拳,有着万中无一的蝴蝶骨的阿絮

自己黑暗生命中唯一的一点光

终究还是没了

随之带走了自己所有的色彩

深蓝的披风,绛色的鲜血,自己水红的衣衫,阿絮米白的外套

所有的颜色突然在温客行眼中消失得只剩下浓重的黑,就像他的前半生一样

“头颅若是滚不到爱人脚下,便只是肩上的重担。”

温客行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这颗头,现在除了重担还能是什么?

“没有你,我的世界便毫无色彩可言…”

他温柔地抚上周子舒的脸庞,揽住对方腰腹的手触到白衣剑的剑柄

叶白衣还没来得及阻止,温客行便猛地拔出剑,反手抹上自己的脖颈

“对不起,阿絮,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来找你。”

被切开的气管让他的发声变得艰难,刀伤处涌出的鲜血让温客行呛咳了几声,他感受着生命从伤口不断流逝的空虚感,却没有丝毫痛楚

在死亡所带来的炫目白光里,温客行再一次看到了他和阿絮坐在那间破庙里

不同的是,阿絮没有易容

他就带着那张自己永远看不腻的面庞,凑到自己面前,扬起眉毛,既是挑衅又是挑逗

“美吗?”

温客行笑了笑,伸出手

“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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